1.如何看待阮籍的咏怀诗
一)《咏怀诗》的内容 了解了阮籍其人,我们再来看看《咏怀诗》的内容。
今存阮籍诗五言古诗八十二首,四言十三首,总题为《咏怀》。《传》载:”(阮籍作)《咏怀诗》八十余篇,为世所重。
“四言真伪未定 ,五言公认为阮籍所作,是其文学成就的最高代表。 关于《咏怀诗》的写作缘由,明人冯惟纳认为,”非必一时之作。
盖平生感时触事,悲喜怫郁之情感寄焉。”(《诗纪》)清人吴汝纶也认为,”八十一章(注)决非一时之作,吾疑其总集生平所为诗,题为’咏怀’耳。
“(《古诗抄》卷二)可知,《咏怀诗》不是阮籍一时一地的作品。缘由是感时触事,”发愤以抒情”。
内容是抒发”悲喜怫郁”的感伤情怀。可以说它是其生平感慨的总汇集。
臧荣绪《晋书》载:”籍拜东平相,不以政事为务,沈酒日多,善属文论,初不苦思,率尔便成……。”可知,《咏怀诗》为其任东平相之后作,反映的是阮籍后期的思想状况。
《咏怀诗》题材十分广泛,内容丰富,但极其晦涩。南朝刘宋诗人颜延平说,”阮籍在晋之代,常虑祸患,故发此咏耳”(《文选》李善注引)。
魏晋易代,政治风云变幻莫测。面对”名士少有全者”的社会现实,诗人一方面激愤难抑,故借诗以宣泄;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顾及自身的安危。
“既咏己之怀,又须避佞悻者之口,为阮籍者,难乎其难矣!”(靳极苍《阮籍咏怀诗详解》) 《咏怀诗》其一:写孤独、愁思。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研究学者认为此首具有整个组诗的序诗意义。
末尾两句为组诗定下”咏怀”的感情基调,被视为全部《咏怀诗》的总纲。清人方东树评价此诗时说:”此是八十一首发端,不过总言所以咏怀不能已于言之故。
“(《昭昧詹言》卷三) 首句写深夜不寐,满怀愁绪,孤独之感油然而升,借弹琴以排遣。三四、五六句中的薄帷、明月、清风、孤鸿、翔鸟等意象,营造出孤独寂寞的氛围。
看似写景,实是写人,情景交融,含蓄而且意味无穷。 其三:写隐逸情怀。
“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棘。
驱马舍之去,去上西山趾。一身不自保,何况恋妻子?凝霜被野草,岁暮亦云已。
” 以草木盛衰的自然现象,感慨世事兴亡,富贵荣华不足以恃的现象。诗人欲找寻一个能够寄托内心理想的精神家园。
在何处呢?去西山,欲效仿隐居的伯夷叔齐?末句诗人否定了隐去的念头,代之以对现实的无奈。 用比兴的手法抒发对现实的憎恶,表达隐逸情怀,寄托对理想的向往,是诗人常用的方式。
如孤鸟、寒鸟、孤鸿、离兽等意象。见于《咏怀诗》其四、其六、其八、其九、其十四、其十八、其三十、其三十二、其五十七、其五十八等等。
其十一:借古讽今,批判现实。 “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
皋兰被径路,青骊逝骎骎。远望令人悲,春气感我心。
三楚多秀士,朝云进荒淫。朱华振芬芳,高蔡相追随。
一为黄雀哀,泪下谁能禁!” 虽忠于曹魏,但恨其昏聩,在慨叹之余,大胆抨击揭露司马氏隐谋篡位的野心。此类主题是八十二首《咏怀诗》的重心所在。
发愤以抒情,悲世以叹息,表现了一位正直士大夫在政治夹缝中生存的矛盾和苦闷。相似诗篇如:其十二、其十三、其十六、其二十、其二十五、其二十六、其三十一、其三十三、其五十四等等。
另外,《咏怀诗》中还有其他内容,如追慕英雄、赞美忠义的爱国诗篇,表现了一种少见的宏放阔大的气象。如其三十八、三十九、四十三等。
还有的是叙述志向的转变和内心的求索过程。如其十五、二十二、二十八等等。
《咏怀诗》内容博大,思想深刻,脉络复杂。例子很多,这里就不一一例举了。
(二)《咏怀诗》的影响 《咏怀诗》风格特征是质直而曲折,明朗而又晦涩。意旨时常难以把握。
唐李善说,”(《咏怀诗》)虽志在讥刺,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情测”(《文选》注)。钟嵘评价说:”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方之表。
……厥旨渊放,归趣难求”(《诗品》)。虽”归趣难求”,但诗中的大体指向并非”难求”。
其精神实质是与建安风骨一脉相传的⑺。”情言其志”(《诗品》序),只要把握住阮籍心中志向,他诗里所要表现的感情也就显而易见了。
《咏怀诗》对五言诗的发展贡献巨大,在五言诗的发展历程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它在形式上继承了《诗经》比兴寄托、象征寓意的手法,在情感上又带有浓厚的楚辞风格,对后世影响深远。
南宋魏庆之在《诗人玉屑》中记载了钟嵘对其诗的评价:”嗣宗诗,其源出于风雅,无雕虫之巧,而咏物咏怀,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犹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外。洋洋乎源出于风雅,使人忘其鄙近,自致远大。
“可谓确评。 后世东晋陶渊明《饮酒》,北朝庾信《拟咏怀诗》,唐代陈子昂、张九龄的《感遇》,李白的《古风》等等著名组诗,都是阮籍风格体式的延续。
最后,用清代王夫之的评语结束本文。”步兵《咏怀》自是旷代绝作,远绍《国风》,近出于《古诗十九首》,而以高朗之姿,脱颖之气,取神似于理合之间,大要如晴云出岫,舒卷无定质。
而当其有所不极,则弘。
2.关于阮籍的咏怀诗
关于这两句,明人许学夷《诗源辨体》卷四以为系指阮诗托旨遥深,也就是说,是指阮诗多用比兴手法而含意深远的特点而言。
恐亦不然。钟嵘的意思,是说阮籍的《咏怀》诗虽然也抒写所见所闻,陈说人间之事,但诗人之情感、理想,乃在于天地之外,高远超迈。
钟嵘说阮籍诗“可以陶性灵,发幽思”,又说使得读者“忘其鄙近,自致远大”,亦指其超然脱俗而言。阮籍生当乱世,内心痛苦,遂于幻想中超凡脱俗,追求自由解脱。
如《咏怀》四十五:“竟知忧无益,岂若归太清。”又七十四:“道真信可娱,清洁存精神。”
皆是其例。王夫之《古诗评选》卷四云阮诗“或以自安,或以自悼,或标物外之旨,或寄疾邪之思”。
阮籍的诗寄托深远,而其志气狂放、纵逸,幽微、深隐,蕴藉深厚,在痛苦无人可诉的时候,把零乱、悲苦的内心感情用诗文表现出来。
3.阮籍 咏怀82首(其一) 赏析
阮籍咏怀诗 其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评析] 《咏怀》诗现存82首,是阮籍平生诗作的总题。
由于生活在政治黑暗的魏末晋初时代,阮籍之诗大多隐晦曲折。刘宋时期的颜延之说:“阮籍在晋文代常虑祸患,故发此咏。”
(《文选李善注引》)李善也说:“(阮籍)虽志在刺讥,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难以猜测。”(《文选·咏怀诗注》) 本诗是《咏怀》的第一首,它典型地体现了上述诸特点,用现代的批评术语来说,它近乎一首朦胧诗,它写了“明月”“清风”“孤鸿”“翔鸟”,也写了自己不寐而弹琴,写了自己的“徘徊”“忧思”,但却没有指明或暗示其具体内容。
清代一些学者往往征引史实来考证其所指,结果往往是反失其旨趣。其中方东树之见“此是八十一首发端,不过总言所以咏怀不能已于言之故”(《昭昧詹言》),较为贴近。
其实,如果能透彻地了解阮籍其人,此诗也并不难解。阮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晋书·阮籍传》)。
正如他“醉六十日”,以使文帝之“为武帝求婚于籍”,终于“不得言而止”(同上)一样,“酣饮”不过是他用以逃避显示的手段,内心的痛苦却是无法排遣的。史书中“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的描写,就正是他痛苦内心的深刻表现。
所以这首诗,只要看他“孤”“独”二字,就不难“曲径通幽”了。 此诗起首,诗人就把读者引入了一个孤冷凄清的夜境:“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酣饮为常”的诗人在此众生入梦之时,却难以入睡,他披衣起坐,弹响起了书法心曲的琴弦。
这是从实景来理解。然而,也不妨把这“夜”看成是时代之夜,在此漫长的黑夜里,“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伟大的孤独者,弹唱起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诗章。
“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声”(《其六十一》)呵! 三四句诗人进一步描写这个不眠之夜。清人吴淇说:“‘鉴’字从‘薄’字生出……堂上止有薄帷。
……堂上帷既薄,则自能漏月光若鉴然。风反因之而透入,吹我衿矣”(《六朝诗选定论》)。
进一步,我们还可以从这幅画面的表层意义上,感受到诗人的旨趣。诗人写月之明,风之清,正衬托了自己的高洁不群;写“薄帷”、写“吹我襟”,真让人感觉冷意透背。
这虽非屈子那种“登昆仑兮食玉英”的浪漫境界,但那种特立危行,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精神却是一致的。 三四句,诗人着重从视觉、感觉的角度描写,五六句不但进一步增加了“孤鸿”“翔鸟”的意象,而且在画面上增添了“号”“鸣”的音响。
这悲号长鸣的“孤鸿”“翔鸟”既是诗人的眼之物、眼前之景,又同时是诗人自我的象征,它孤独地飞翔在漫漫的长夜里,唱着一曲哀伤的歌。“北林”化用《诗经》“鴥(“音郁”)彼晨风,郁彼北林。
未见君子,忧心钦钦”(《秦风·晨风》)之典,从而暗含了思念与忧心之意。“北林”与“外野”一起进一步构成了凄清幽冷之境界。
结尾二句“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诗人的笔触从客体的自然回复到主观的自我,有如庄周梦为蝴蝶后“蘧(音“渠”)蘧然而觉”,心里有无限感慨,却又无处诉说,他也许想到许多许多:“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其三十九》),却“终身履薄冰,谁知我心焦”(《其三十三》),“独坐空堂上,谁可与亲者”(《其十七》)。诗人只能永远得布道慰藉,只能是无限的忧思,孤独地徘徊,永恒的悲哀。
纵观全诗,似是“反复零乱,兴寄无端”(沈德潜语),“如晴云出岫,舒卷无定质”(王夫之语),但如果把握了诗人“悲在衷心”的旨趣,就自可理解这首“旷世绝作”。“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钟嵘在《诗品》中对阮籍诗的评价,当是不易之论吧! ———————————————————————————————– /s?wd=%C8%EE%BC%AE+%D3%BD%BB%B382%CA%D7%28%C6%E4%D2%BB%29+%C9%CD%CE%F6。
4.阮籍的名句,可以是对话、诗,或后人评价
阮籍在政治上本有济世之志,曾登广武城,观楚、汉古战场,慨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世志籍本有济世志,属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与世事,遂酣饮为常。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钟会数以时事问之,欲因其可否而致之罪,皆以酣醉获免。及文帝辅政,籍尝从容言于帝曰:“籍平生曾游东平,乐其风土。”帝大悦,即拜东平相。籍乘驴到郡,坏府舍屏鄣,使内外相望,法令清简,旬日而还。帝引为大将军从事中郎。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若。”众乃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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