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里面讲“极高超而道中庸”,很多人懂得这句话都把重心放在“中庸”上面,其实没有懂得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极高超”与“道中庸”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没有到达“极高超”,就无法践行“道中庸”。所以平凡我们看见的一些把“中庸”通俗化、俗气化说明的鸡汤文是看不得的。“极高超”就是要有大格式、高格调,对“道”有了深刻的领悟、通达,抓住了做人做事的实质,再回到现实生涯的一点一滴之中,就体现出“中庸”之韵,这就叫深刻浅出。

“雕龙不雕虫”讲的是内在的价值取向,属于“务虚”的层面。跟我们每个人的生涯更接近的是第二句话“成鲲方为鹏”,这是“务实”的层面。“成鲲方为鹏”出自《庄子·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说的是北海里有一种鱼,叫鲲,鲲真大呀,不知道有几千里,当它化为鸟,就叫做鹏,鹏的背,也不知有几千里宽,大鹏奋飞的时候,翅膀掩蔽了全部天空,就像云垂天边。鲲与鹏,蕴含的是一个“养”字,养是须要时光的。所以一个人如果要造诣大事,就必定要能“定”得住——顶得住压力,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当须要积蓄力气、自我成长的时候,千万不能急功近利、心浮气躁,要静的下来,多多积聚、充足预备,当真正的机遇来临时能力把握得住。“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在须要“养”的时候,必定要把气养够、聚足,只有积的足够厚,才有薄发的可能性。

在“养”的方面,清朝中兴名臣曾国藩一生的治军行事堪称范例。曾国藩在湘潭训练湘军的时候,太平军进逼湖南,咸丰帝连下四道圣旨,请求曾国藩出动湘军作战。曾国藩深知虽然时局紧急,但湘军还没有充足预备好,一旦与太平军开战,输赢难以预感,为了争夺更大的胜算,他情愿冒着抗旨不尊的罪名,也要再给湘军多一些时光训练和预备。直到他以为湘军已经可堪一战了,才率领湘军奔赴前线。湘军一出手,就给了太平军迎头痛击,取得了湘潭大捷。之后湘军一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地围剿、蚕食太平天国的地盘,而曾国藩从不轻敌冒进,扎硬寨、打呆仗的战法始终没有给太平军一丝可乘之机,再加上太平天国内部的决裂。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活动最终终结于湘军之手。

另一方面,在自我的晋升和修炼方面,曾国藩的作风跟他治军打仗一样,讲的是一个“笨”夫,从不奢求终南捷径,而是只管一心一意地去学、去做。曾国藩天资不高,早年第一次加入会试时,名落孙山,幸得会试第二年赶上了皇太后的六十大寿,朝廷增长乡会试恩科一次。为了在第二次会试中更有把握,曾国藩一年没有返乡,只在京城刻苦攻读,然而这天上掉下来的一次机遇又与他失之交臂。之后他黯然回乡,持续预备,接下来的两年里,曾国藩凌晨起床,半夜休息,埋头苦读,几乎一年中都没有出过家门。经过如此的苦学,他才最终进士及第,这一年他已经二十八岁了。

在修身上,曾国藩一是给自己定下了每天读四十页书的目的,从此以后,不论军务如何忙碌,他都会抽出时光读书,必需读完四十页能力睡觉。同时,为了修炼品性,他遵守“智者日三省乎己”的古训,保持每天自我检查,并把所悟所得记载下来,日久天长,他的日记本记下了厚厚的书本。他也因能时时刻刻反思、警醒自己,数十年担负朝廷大员,始终能做到奉公守法、谨言慎行、清正廉明。其高风亮节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后世,均广受赞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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