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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世界各地都有许多美丽的维纳斯雕塑。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里有一个美第奇的维纳斯，梵蒂冈博物馆里有一个科罗纳的维纳斯。凭良心说，这两位金星在身材和长相上不输给断臂那位，但也没那么红。为什么？

以“残缺美”取胜的维纳斯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金星的来历。断臂维纳斯并不是第一个定居卢浮宫的维纳斯。它出土于1820年。在此之前，乌菲兹美术馆的美第奇的维纳斯就是经典代表。1801年，拿破仑攻占佛罗伦萨时，第一眼就被它迷住了。他二话没说，立即打包带回了卢浮宫。

维纳斯·德·美第奇在卢浮宫待了12年后，拿破仑失陷，义大利趁机把它赢回来。法国人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幸运的是，没过几年，断臂维纳斯就在希腊的米洛岛上被挖掘出来，因此它也被称为米洛的维纳斯。法国人立即买下了这座雕塑，邀请它去卢浮宫，并把它视为珍宝。

《断臂维纳斯》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实说，我不这么认为。这个金星有一些优点，其他金星也是。要特别，只有一件事。它出土时没有手臂。尽管当时的专家提出了许多修复方案，比如让维纳斯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或一面镜子，但卢浮宫仍然决定不修复，让雕塑处于受损状态。

这真是卢浮宫的一个好地方。维纳斯的断臂留下了一个永恒的谜，让人们永远记住了她。卢浮宫将这座雕塑的不完全成功变成了优势。

更何况断臂金星无形中促进了一种审美观的传播，那就是“残缺美”。

残缺美这个词你一定不陌生。作为现代人，这种观念对我们来说是很常见的。但在19世纪，这是一个全新的观点，相当于维纳斯的第二次艺术创造，而且非常成功。那么，这个美学概念是怎么产生的呢？仅仅是因为卢浮宫说了几个口号吗？不，当然，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

19世纪，法国经历了启蒙运动和大革命。无论在思想、政治还是文学艺术上，法国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许多传统观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反映在艺术上，就是古典主义所看重的“完美”开始淡化。反之则是不完整的，甚至稍微激烈一点的东西会更有触动。

所以金星断臂的出现真的是恰逢其时。她原本是一个经典的杰作，但她手臂的缺失给了她一种神秘而清新的美。此时的卢浮宫牢牢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没有画蛇添足，而是让人直接感受到了这种全新的审美，结果大获成功。

经典的金星图像

你可能会问，如果金星因为断臂而出名，是不是说明“残缺美”可以解释一切。这是不是太薄了？那时候的缺陷都是美好的吗？不，当然有缺陷没有美，只是哗众取宠。但事实是，金星断臂之美由来已久。

其实维纳斯断臂出土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它代表的是哪个女神。最终，卢浮宫判定它是爱神维纳斯，因为它的脸和站立的姿势更符合古典维纳斯的形象。这个古典形象是由古希腊雕塑家普拉克西特列斯在公元前4世纪创作的。当时非常轰动，因为他的维纳斯是古希腊第一个裸体女性雕塑。

其实在古希腊，女性的地位并不高，甚至女神的雕像也是全副武装，盛装打扮。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只有男人才是最合体的，他们的雕塑可以全裸。

Prahit Lies打破了这个规则，第一次脱下了女神的衣服。可以说他创造了一个时代，因为之后的维纳斯基本都是全裸的，普拉克泰勒斯是定义维纳斯形象的标准。

从此，无论什么时代的雕塑家，在雕刻维纳斯时，都不可避免地要借鉴“普拉克西特列斯”的风格。断臂金星也不例外，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头部。可以做个对比，因为卢浮宫有个金星头叫考夫曼，是普拉克泰利的翻版。

只要稍微对比一下就会发现，两位女神的脸简直就像神一样。他们发型一样，鹅蛋脸，但气质最相似，有一种朴素的优雅。这就是为什么卢浮宫敢说这个没有手臂的女神应该是爱神维纳斯。

古希腊的雕塑在人体的表现上极其精湛。从维纳斯站立的姿势可以看出，这座雕像有2米多高，但它的身体重心完全在右腿上，左腿只是一个支撑。让人感觉她很放松，一点都不死板。这是古希腊非常经典的站姿，叫做“对位站姿”。

仔细看会发现金星肩膀和胯部的方向，一个向右，一个向左。这使得她的体形有一个非常美丽的S形曲线。这也是Prakhitelis传下来的，一直沿用至今。现在的明星和模特在拍照的时候依然会摆出这种经典的姿势。

世界上都说不管断臂与否，这个维纳斯无疑是古典雕塑的杰作。

女神的动感时刻

说到这里，大家对这个金星的认识已经超越了常人，但我还是想给大家一点小配餐。请再看一看断臂维纳斯和开头提到的另外两个维纳斯雕像。你看出什么不同了吗？

对了，是衣服！维纳斯·德·美第奇和维纳斯·德·科罗纳都是裸体的。在《断臂的维纳斯》中，虽然她上半身赤裸，但下半身的胯部挂着一条裙子，这条裙子摇摇欲坠，给这个雕塑增添了运动感。

断臂维纳斯创作于公元前100年左右，处于希腊化时期，指的是亚历山大大帝征服全希腊后，横扫亚、欧、非三大洲的时代。希腊化时期的艺术家，因为东方文化的影响，更注重世俗生活和享受。因此，在他们的作品中，情感和思想的表达非常强烈，他们的作品往往充满活力。

当我们用断臂回望维纳斯时，整个雕塑呈现出“螺旋向上”的结构。女神的裙子好像要掉下来了。如果你看看后面，你可以看到臀部的深沟，这产生了非常强烈的运动感。

雕塑家似乎捕捉到了一个瞬间:女神的裙子就要掉下来了，她不得不稍微向前移动一条腿扶住裙子，才不会再掉下来。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个雕塑自然生动的特点。

维纳斯原本是美丽的女神，这座卢浮宫断臂维纳斯融合了不同时期的美。她既展现了古典雕塑的艺术水平，又蕴含了现代人的审美观念，这既是巧合也是必然。所以，她不愧是“金星一姐”。

本文节选自《从卢浮宫到世界的艺术课程》，发表于Ori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