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静的《看见》读后感2000字

  那个温热的跳动就是活着。——题记

  非典发生的时候,我还在襁褓中,具体情形是完全不知道的。从长辈们口中听说,从柴静的《看见》中得知,那是2003年的春夏之交,有一场无法忘却的苦难,我们将永远记住,那就是——SARS“非典”。

  2003年的春季,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占据了报纸的绝大版面,电视不停地播报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我妈后来跟我聊天,聊到我刚出生第二年的非典。她说,那年我们这边的超市的白醋和药店的板蓝根价格已经炒上天了,她也随大流,认为熏醋可以预防非典,正好那时候家里有瓶白醋,她就在家煮醋熏醋。我也曾在网上看到当年记者拍到的白醋1000元一瓶的历史照片。我能想象当时全国面临的局面:新闻上的死亡人数持续上升,成为大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再配上几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学校会给每个班级发放消毒水,嘱咐学生们注意身体;边缘小城的人们则认为这只是一场远方的战役,威胁不到他们的生活,他们只是这场战役远方的观战者。

  诗人顾城在作品《一代人》这首诗中写道:“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人的一生中会用眼睛看到无数的故事,或喜或悲。这就是看见,亦是柴静的《看见》。透过柴静的笔,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非典笼罩下的北京城。这一年的春天,应是往年春光明媚的好时节。非典却将整个北京城恶狠狠地拖进一场惨白色的漩涡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疫情公布由五天一次改为一天一次;取消五一长假;北京市确诊三百三十九例,疑似病例四百零二人。”恐惧“嗡”地一声像马蜂群一样散开,盯住了人群。担忧不知所措地弥漫在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蚕食着人们最后的意志。因为传说北京要封城,能走的人都走了。原本熙熙攘攘的长安街变得死寂,人们在慌乱中开始疯狂抢购食物,街上少有的人也无一不戴着那种几层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世界。“北京像一个大锅,就要盖上了。”各种流言在帝都的人与人之间流传,比病毒本身更可怕的是人们的恐慌。

  医院内外无处不在的是恐慌与惧怕,医院里蔓延着更伤感的情绪——绝望。绝望是一种惨淡的空白,静静地刻在病人的脸上。一个哈尔滨老人发着高烧,脸上烧得发亮,脖子肿得很粗,脸上的肉堆了起来,眼睛下面有深紫色的半月形,呼吸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水声。他说,他的老伴也得了,昨天去世了。绝望是无助的两行清泪,即使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医护人员也被绝望充斥着。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医生拍着卫生院消毒车的车前盖,泪流满面:“政府去哪儿了呀?怎么没人管我们了呀?”牛小秀是急诊科护士,她坐在台阶上,泪水长流:“我每天去要,连口罩都要不来,只能用大锅蒸了再让大家用……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还是谁的错……”

  书中有一段令我记忆格外深刻,在书中真实地记录了当时发生的场景。四周楼群间的一块空地,一个楼与楼之间的天井,加个盖,就成了完全封闭的空间,成了输液室,发热的病人都集中到这里来输液。无论是不是感染了SARS的病人都在这儿沤着,医护人员也在这儿沤着,没有隔离服。哪怕转运那天只有蓝色的普通外科手术服,他们说他们靠精神防护。“人民医院有九十三名医护人员感染非典,急诊科六十二人中二十四人感染,两位医生殉职。”我无法想象来到这这个地方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沉闷的带着死亡的气氛似乎比病毒更能侵蚀人的身体和意志。病房中凌乱的被褥和四脚朝天的椅子,意味着逃命般的撤退。但柴静作为一名记者,她不能感到恐惧,尽管她活在每天早上测量体温以确保自己并非感染了非典这样的噩梦里。她说:“我管不了这么多,心里就剩了一个念头,我必须知道。”这是整章中最令我触动的一句话。

  合上书的那一刻,我问自己,如果我是当年的医护人员,我会义无反顾地上前线吗?我承认,我迟疑了。我害怕我走进病房后就再也走不出来了。柴静也害怕,但她选择当了记者,那就必须去病房。她说她不害怕非典,她憎恨它。但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她每天回到宾馆后都会洗很长时间的澡,洗脸的时候会突然觉得是死神在摸着自己的脸。害怕恐惧是人之常情,柴静在我心目中仍是一名战士一般的勇者形象。真正的勇者不是不会恐惧,而是在恐惧中仍勇往直前。柴静选择了记者的职业,听到了职业的召唤,走进了病房。医院的医护人员,选择了拯救患者的这个职业,病人在哪里,他们就应该在那里。那些为此殉职的医护人员,虽然他们早已不在人间,但他们将永远屹立于天地间,屹立于人们的心中。如今,非典已经结束,但当年那些无私无畏的身影我们会永远记得。

  非典的回忆太痛苦了,是一道无数人不愿提起的伤疤,但痛苦也是一种清洗,是对牺牲的人的告慰与祭奠。

  那场恐慌记忆最终还是结束了,以为感同身受,可其实原来事实远不止于此,眼含热泪,不敢看,不敢想。但是,我们会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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