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过去了,我很怀念它。二零一一是带着青春期中二病能把难瘦香菇说成心绞痛的一年,我在读郭敬明。每一天骑着单车经过五公里的柏油路,那里没有弄堂;我经常在铃声响过的最后一秒不急不慢的走进教室,在那里的公路上我也不会有一个齐铭和我打招呼。有点荒诞的一年,平凡的生活往往会出现一些意外,作为调剂,所以会有离人愁会有清秋冷。

二零一一我用着半屏的诺基亚,插得进SD卡,我听《遇见》,读了《悲伤逆流成河》,于是一个一半微笑一半几近毁灭的少年人格在此时有了雏形。

我的妈妈在能和我和平共处的时候很疼我,我的成绩也没有优秀到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所以我能够远远观望上海那个弄堂里的故事,作为******的母亲竭嘶底里地诅咒女儿,即将要搬进江景房的妈妈每一天接过少年的书包。这样隔离的两个世界,逐渐纠缠成一个透明的茧,少女和少年有微弱的呼吸,以此证明存在,透过这个茧我真地看得到,那个我所不了解的青春期原先能够这么残酷。因此心绞痛犯了不少次。

林华凤是一个******,烂女人,我恨她,有时候也爱她。说这句话的易瑶十五岁吧,她年轻的生命永远都和这个烂女人有着深深的羁绊。二零一一年,我和杨女士吵得很凶,因为彼此太像了,太过于相像的两个人,是母女的话肯定成不了朋友。就算在这天,我也得承认,我妈可能正处于更年期并将永远停在更年期。我和我爸老打赌,她是不是有甲亢。但是没有人会坦然应对自己对老妈的那个啥吧,很少人会承认自己与正确的世界观相悖。

很多年前,我读到那一段,我只是稍稍难受,于是在淮北的深秋里再读。烂女人死了,死于头颅破裂,这样坚硬的死亡,我想和林华凤真是很相配。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大反派,抢走了愚公心爱女人的操蛇神因为女人死去而流泪,电影里胡歌的尸体手中攥着被他害得双亲惨死的妹妹照片。不明白林华凤算不算大反派,她的尸体旁边摆着一盒钱,有张纸上写“给瑶瑶的学费”。我记得齐铭叫顾森湘“湘湘”的时候,易瑶偷偷想,从来没有人叫过她瑶瑶,齐铭没有,林华凤也没有。

今年国庆我过得很糟糕,和L去爬山,L说,你看见你自己你看见我,那是你看见的,你看不见我一个人在被子里因为脚伤无人问津而偷哭。我想了一下,有道理,我也偷哭过很多次,被我妈撞见了,说一句犯什么病。我能理解。杨女士不是一个温柔的妈妈。所以我成长得很快,快到能够很平静地对大家说父母已经上了年纪作为子女我们无法要求他们改变所以自己要变得更好。二零一一的棱角被磨平了,只是那种被抹去棱角的钝痛真地很痛。因此我决定,我爱杨女士,偶尔有时候我能够恨她。

想起来好笑,如果算的话,我的初恋可能在小学六年级。老是看到诗和远方故事和酒,我想说狗屁。所以青春期内涵太丰富可能会让未来的人生变得很不走心。十四岁的Z打人从来不懂怜香惜玉,但你明白,男女之间无非那点事,一来二去总得出点事。

成绩好人缘好喜欢搬得出卡尔维诺画得了国画,这样的男孩很难不让人心动,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生来讲。所以易瑶就应喜欢齐铭,我肯定会喜欢Z。我一点也不想把这个故事讲成小四式小说,估计会但是审。在森林暮色齿轮沟壑组成的世界里,易瑶把齐铭形容成超越感情的存在。他不属于感情,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必须有他的位置。看见漂亮的东西,会忍不住给他看。听到好听的歌,会忍不住从自己的MP3里拷下来给他。看见漂亮的笔记本,也会忍不住买两本另一本给他用,尽管他不会喜欢粉红色的草莓。在想哭的时候,第一个会发信息给他。在和男朋友吵架的时候,第一个会找他。尽管不明白什么时候,他会从自己生命里消失掉,成为另一个女孩子的王子,而那个女孩也会因为他变成公主。

但是,在他还是呆在离自己最近的距离内的时光里,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在用尽力气,消耗着他和他带来的一切。每一个女生都是在这样的男孩子身上,变得温柔,完美,体贴。而我要说的故事很长,读的人只能看到结局,二零一四年我们相遇了。所以是有孽缘存在的,小说没有骗人。我拿着这篇勉强算得上读后感的文章给他看,他问我,我很喜欢打人吗?是的,你不仅仅打人,还用指甲掐,连隔壁班都明白你娘。因为他看不到这一段,我写得很是畅快。

二零一七年,我听苏打绿,“建造一个白色的房间,缓缓的月,遗留我指间,温暖但试炼”,突然就释怀了,生命要有裂缝,阳光才照得进来。

所有的伤害所有的作茧自缚,是为了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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