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阳遗风(旬阳遗风油画)

已故当代著名画家陈逸飞的一幅油画在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以137万港元成交,创下了当时中国当代油画家的油画最高价。这幅画是浔阳遗风,是根据白居易的长篇叙事诗《琵琶行》的意境而创作的。

看过《浔阳遗风》这幅画的人都知道,陈老师这幅画描绘的是三个从事歌舞的女子。突出的主要人物是吹笛子的女孩,她“肤如凝脂,领如蛴螬”,发髻上有红色的绢花。她只是一个陪衬。我们无意批评陈逸飞先生的画。他基于《琵琶行》意境的再创作,完全正常,可以理解。我想说的是,是银幕上的唐代女性形象,以及散落在其中的那种阴森幽静的气息,给了我们一种说不出的留恋,让我们想起了唐朝,想起了《琵琶行》。

陈逸飞肯定会说,如果没有琵琶,就没有我的浔阳遗风;白居易也会感谢陈逸飞。是一个千百年后的油画家,让他仰慕、欣赏、同情的琵琶女复活了。

读完《琵琶行》,我们久久沉浸在诗歌的意境中。这是什么意境?是月沉江心,是物换星移的感伤,是空繁华的沉寂,是主角的真实,是身体融入艺术,艺术回归身体的体验和感受。秋江流水的诗句,经过水的冲刷,风的揉搓,茶的压,酒的熏,默默地浸入我们的心里,带走了我们的心和灵魂,让我们久久地感到失落和无语。我们忘不了这一刻,这一幕,但说实话,我们最忘不了的是那个琵琶女,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容貌和打扮,她的人生经历和心灵,她的孤独和才华…

好一个白居易。他写的是一个琵琶女,那个从古长安消失到江南的女人。她一直活在我们心中的一个角落。她超越了时间空,给了我们无尽的回忆和想象。

白居易写“活”了琵琶女,得益于他对琵琶女二十三个乐章的描写,写了两轮“弹一曲”和“再弹一曲”。女人在弹第一首曲子的时候,问搬船的人:“谁在弹琵琶?”她提问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回答,才慢慢出现在这里船上人们期待已久的声音里。而且她抱着琵琶“还在怀里”,在琵琶的掩护下“半掩着脸”。她的脸像雾又像梦,朦朦胧胧的,让人遐想。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玩了。她真不愧是有经验的老手。

她也有前奏。经过这样几声“转轴”“拨弦”,人就会进入听歌、享受的氛围;目前,在演奏正式的乐曲之前,她只是低眉信手地连续演奏,却给人带来一种特别感伤的情绪。在演奏《霓裳》、《绿腰》两首流行曲子时,她先用左手手指向内推弦,再用左手手指左右捻弦,然后向左拉弦,再向右拉弦,进行“轻拢”、“慢捻”、“抹”、“挑”…子弹打完了,才看到她的玉。

人们还沉浸在她表演的无与伦比的优美曲调中很久,还没有清醒过来。此时的琵琶女脸上依然没有褪去悲伤和惆怅,只见她一脸凄凉的放下拨片,然后插进弦里去“揣摩”“弹奏”“插进弦里”。当人们的目光一起聚集到她的脸上时,她非常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对大家。

唐朝的时候,听的人真的可以很享受音乐,演奏者也是极其认真专注的。即使在这样的深秋,在江上的船上,卖艺人也绝不会敷衍和马虎,他们真的很投入。弹完这两首曲子,琵琶女还要向家人报到,讲述自己的身世。每句话都是真的,从来没有编过,所以引人入胜,让人落泪。月儿听到一张白脸,河水拍打着船舷,像是流泪的声音。被贬至此的白居易痛哭流涕,全船人都在叹息。浔阳河今夜无眠。

琵琶女被这种互动深深打动了,她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长安城,那里有许多五彩缤纷的温馨浪漫的夜晚。但毕竟夜深了,人也累,心也累。她说是时候回去了。改天再见吧。但白居易还是觉得音乐听得不够,人看得不够,漫长的过去没有足够的回味,船上其他人也有同感,就让那女人再弹一首,在一起呆几个小时。女人站在那里很久,“站了很久”,如果打不过,她就服从了,但这是额外的游戏,是一种“真正理解音乐”和“真正真正欣赏音乐”的方式。

白居易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详细列举写琵琶女的动作,就是为了让当下那些自认为世界级的大作家们看一看,对比一下作品中的人物。他们有那么细致、生动、形象吗?此外,人们没有写女人的脸,穿着,身材和年龄等。,但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让我们觉得那么漂亮,那么精致,那么有教养,有内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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