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余秋雨所说代表中国古诗20首有哪些

记得余秋雨说:让古诗词穿行语文课堂吧,幼小的心灵纯净空,由经典奠基可以激发起他们一生的文化向往。

至少应该浏览和记诵一些必要的文本。例如——《诗经》七、八篇,《关睢》、《桃夭》、《静女》、《氓》、《黍离》、《七月》等等;《论语》,应该多读一点。

如要精读,可选《学而》、《为政》、《里仁》、《雍也》、《述而》、《卫灵公》等篇中的关键段落,最好能背诵;《老子》,即《道德经》,总共才五千多字,不妨借着现代译注通读一遍,然后划出重要句子,记住;《孟子》,可选读《梁惠王上》、《尽心上》等篇;《庄子》,读《逍遥游》、《齐物论》、《大宗师》、《至乐》等篇;《离骚》,对照着今译,至少通读两遍;《礼记》,读其中的《礼运》即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那一段,要背诵;《史记》,应读名篇甚多,如《项羽本纪》、《游侠列传》、《屈原贾生列传》、《刺客列传》、《李将军列传》、《魏公子列传》、《淮阴侯列传》、《货殖列传》等篇,包括《太史公自序》。

在《史记》之外,那篇《报任安书》也要读。司马迁是中国首席历史学家,又是中国叙事文学第一巨匠,读他的书,兼得历史、文学、人格,不嫌其多;曹操诗,读《短歌行》、《龟虽寿》、《观沧海》;陶渊明诗文,诵读《归去来兮辞》、《归田园居》、《饮酒》、《读山海经》、《桃花源记》、《五柳先生传》;唐诗,乃是中国人之为中国人的第一文化标志,因此一般人至少应该熟读五十首,背诵二十首。

按重要排序为:第一等级李白、杜甫,第二等级王维、白居易,第三等级李商隐、杜牧,第四等级王之涣、刘禹锡、王昌龄、孟浩然。这四个等级的唐诗,具体篇目难以细列,可在各种选本中自行寻找,也是一种乐趣;李煜,一个失败的政治人物,却是文学大家。

可读《浪淘沙》、《虞美人》;宋词,是继唐诗之后中国人的另一文化标志,也应多读能诵。按重要排序为:苏东坡、辛弃疾、李清照。

三人最重要的那几首词,应琅琅上口。陆游的诗,为宋诗第一,不输唐诗,也应选读;之所以选上面这些文本作为必读,因为这与中国文脉的消长荣衰有关,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学术课题。

以上供参考。

2.诗人是什么余秋雨16文章中说子屈原开始

中华民族早期在地理环境上的进退和较量,说起来太冗长,我就简化为黄河文明和长江文明吧。

两条大河,无疑是中华农耕文明的两条主动脉,但在很长的历史中,黄河文明的文章要多得多。 无论是那个以黄帝、炎帝为主角并衍生出夏、商、周人始祖的华夏集团,还是那个出现了太皞、少皞、蚩尤、后羿、伯益、皋陶等人的东夷集团,基本上都活动在黄河流域。

由此断言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一点不错。 长江流域活跃过以伏羲、女娲为代表的苗蛮集团,但在文明的程度和实力上,都无法与华夏集团相抗衡,最终确实也被战胜了。

我们在史籍上见到的尧如何制服南蛮,舜如何更易南方风俗,禹如何完成最后的征战等等,都说明了黄河文明以强势统治长江文明的过程。 但是,黄河文明的这种强势统治,不足以消解长江文明。

因为任何文明的底层,都与地理环境、气候生态、千古风习有关,伟大如尧舜禹也未必更易得了。幸好是这样,中华文明才没有在征服和被征服的战火中,走向单调。

自古沉浸在神秘奇谲的漫漫巫风中,长江文明不习惯过于明晰的政论和哲思。 它的第一个代表人物不是霸主,不是名将,不是圣贤,而是诗人,是一种必然。

这位诗人不仅出生在长江边,而且出生在万里长江最险峻、最神奇、最玄秘、最具有概括力的三峡,更有一种象征意义。 我多次坐船过三峡,每次都要满心虔诚地寻找屈原的出生地。

我知道,这是自然与人文两方面经过无数次谈判后才找到的一个交集点。 如果说,《诗经》曾经把温煦的民间礼仪化作数百年和声,慰藉了黄河流域的人伦离乱和世情失落,那么,屈原的使命就完全不同了。

他只是个人,没有和声。他一意孤行,拒绝慰藉。

他心在九天,不在世情…… 他有太多太多的不一样,而每一个不一样又都与他身边的江流、脚下的土地有关。 请想一想长江三峡吧,那儿与黄河流域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那儿山险路窄,交通不便,很难构成庞大的集体行动和统一话语。那儿树茂藤密、物产丰裕,任何角落都能满足一个人的生存需要,因此也就有可能让他独晤山水,静对心灵。

那儿云谲波诡,似仙似幻,很有可能引发神话般的奇思妙想。 那里花开花落,物物有神,很难不让人顾影自怜、借景骋怀、感物伤情。

那里江流湍急,惊涛拍岸,又容易启示人们在柔顺的外表下志在千里,百折不回。 相比之下,雄浑、苍茫的黄河流域就没有那么多奇丽,那么多掩荫,那么多自足,那么多个性。

因此,从黄河到长江,《诗经》式的平原小合唱也就变成了屈原式的悬崖独吟曲。 如果说,《诗经》首次告诉我们,什么叫诗,那么,屈原则首次告诉我们,什么叫诗人。

于是,我们看到屈原走来了,戴着花冠,佩着长剑,穿着奇特的服装,挂着精致的玉佩,脸色高贵而憔悴,目光迷惘而悠远。这么一个模样出现在诸子百家风尘奔波的黄河流域是不可想象的,但是请注意,这恰恰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以个体形象出现的伟大诗人。

《诗经》把诗写在万家炊烟间,屈原把诗写在自己的身心上。 其实屈原在从政游历的时候也到过黄河流域,甚至还去了百家汇聚的稷下学宫(据我考证,可能是公元前311年),那当然不是这副打扮。

他当时的身份,是楚国的官吏和文化学者,从目光到姿态都是理性化、群体化、政治化的。 稷下学宫里见到过他的各家学人,也许会觉得这位远道而来的参访者风度翩翩,举手投足十分讲究,却不知道这是长江文明的最重要代表,而且迟早还要以他们无法预料的方式,把更大的范围也代表了,包括他们在内。

代表的资格无可争议,因为即使楚国可以争议,长江可以争议,政见可以争议,学派可以争议,而诗,无可争议。

3.余秋雨散文中的好句加仿写

按国别可分为本国诗歌和外国诗歌。

中国诗歌按创作的时代和诗歌所反映的时代内容,可分为现代诗歌和古代诗歌(古典诗歌)。1919年,”五四”新文学运动开始并发展起来的新诗以及反映现代生活和思想感情的某些旧体诗,是现代诗歌;1919年”五四”运动以前写作的如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元曲等等旧体诗,是古代诗歌。旧体诗中,除词和曲之外的诗歌,还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与绝句、律诗等格律诗相对而言,除绝句、律诗以外的旧体诗称为古体诗;从南朝开始到唐代形成的绝句、律诗、排律等与古体诗相对而言的旧体诗称为近体诗

按内容,诗歌可分为抒情诗和叙事诗。抒情诗主要是通过直接抒发作者内心的感受来反映社会生活,根据作者对客观事物的态度和诗歌内容,抒情诗又可分为颂歌、哀歌、恋歌、田园诗、山水诗、。按国别可分为本国诗歌和外国诗歌。

中国诗歌按创作的时代和诗歌所反映的时代内容,可分为现代诗歌和古代诗歌(古典诗歌)。1919年,”五四”新文学运动开始并发展起来的新诗以及反映现代生活和思想感情的某些旧体诗,是现代诗歌;1919年”五四”运动以前写作的如诗经、楚辞、唐诗、宋词、元曲等等旧体诗,是古代诗歌。旧体诗中,除词和曲之外的诗歌,还可分为古体诗和近体诗。与绝句、律诗等格律诗相对而言,除绝句、律诗以外的旧体诗称为古体诗;从南朝开始到唐代形成的绝句、律诗、排律等与古体诗相对而言的旧体诗称为近体诗

按内容,诗歌可分为抒情诗和叙事诗。抒情诗主要是通过直接抒发作者内心的感受来反映社会生活,根据作者对客观事物的态度和诗歌内容,抒情诗又可分为颂歌、哀歌、恋歌、田园诗、山水诗、讽刺诗、史诗等等。叙事诗主要是通过对事件的描述和人物形象的塑造来反映现实生活,它以叙事为主,且以抒情的方式叙事,一般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的人物形象。

按形式,诗歌可分为格律诗、自由诗、散文诗、民歌等,它们都具体体现各自不同的形式特点

按内容,有抒情诗,叙事诗,写景诗

按格律,有七言律诗,五言律诗(八句),分首联,颔联,颈联,尾联。中间两联要求对仗还有绝句,有七言和五言两种,严格讲究对仗和对联的韵律。古体诗有四言。如曹操的《观沧海》

4.余秋雨《占卜中华》全文

是《问卜中华》吧?的确很好的文!以前看过转载,后来才知那只是节选。

百度回答的分段不明朗,看的着急又费眼,推荐你到下面的贴吧里去看: 附以全文,方便你复制: 一 “世纪末”是一个西方概念,却在近几百年,被中国历史强烈印证了。强烈的程度,甚至远远超过西方。

两种完全不同的年代意识,为什么会蹊跷地重合在一起?不知道。就像我们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两千多年前东西方一些奠基性的思想家会同时涌现在地球上,而且出现了释迦牟尼只比孔子大十五岁,亚里士多德也只比庄子大十五岁这样的奇事?我想,人间一些最大的约定,是人类自己不能操纵的。

话说一七九九年,按西方历法,也就是十八世纪的最后一年,刚开春,乾隆皇帝就去世了。“康雍乾盛世”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后一抹灿烂的晚霞,那么,这也就成了一个真正的“世纪末”。

以前的好日子,已经过完。本来,无论是乾隆皇帝本人还是他的大臣们,都准备在第二年庆祝他的九十大寿的,而且他的身体看上去也不差,只是一阵蹊跷的风,让他“偶感风寒”,快速离世。

九十大寿就在眼前了,但那已经是十九世纪,上苍没有作这个安排。 十九世纪对中国而言,实在是黑暗的深渊。

那么多炮火,那么多鲜血,那么多无法想象的失败,那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使一直自认为天朝子民的中国人大吃一惊,悲愤交加。然而,让他们最感绝望的不是自身生命危在旦夕,而是中华文明面临沦亡。

生命只属一己,而文明关及祖宗。十九世纪,已让很多中国人对于维系群体生存尊严的中华文明,产生了根本的动摇。

在十九世纪之前,中国也遇到过文明存废的危机,例如宋元之间、明末清初。但是那时候中原人士基本上没有对自己的传统失去过信心,而且入主中原的北方统治者很快也都皈附了中华主流文明。

十九世纪就不同了,从第一、第二次鸦片战争到中法战争,中华文明在与西方文明的直接较量中从实力到观念都显得那么昏聩无力,不堪一击。等到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战争的结束,很多中国人更是陷入了精神上的灭顶之灾。

那么近又那么小的邻居,对中华文明相当热衷,却翻过手来把庞大的中国打败了。这就像,遭到远方的抢掠只能自认倒楣,而遭到徒弟的侮辱却会让师傅崩溃。

甲午战争之后,列强兴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一种文明的生存领土,眼看就要被外人剥夺。

文明像水,而领土像盘,当一个盘子被一块块分裂,水怎么还盛得住?但是,大家对于这个趋势都束手无策。那就只能听任主流文明之外的乡间巫术和土俗野蛮来抵抗了,结果可想而知,反而从另一个方面摧残了中华文明,或者为外人更快地吞食中华文明制造了借口。

中华文明似乎已经走上绝路,无法挽救。 话说之间,又到了“世纪末”。

离开乾隆皇帝撒手尘寰,正好一百年。 这一百年,是中华文明诞生几千年以来最难熬的一百年。

以前任何时候,它都没有被别的文明逼到这步田地。人类很多古文明就是这样中断的,相比之下,中华文明的寿命已经够长。

它有一万个理由延续下去,却又有一万零一个理由终结在十九世纪,因此,这一个“世纪末”份量很重。 应该有一首悠远而悲伤的挽歌,感天动地,又无可奈何。

但是,似乎连唱挽歌的时间和勇气都没有了。这种情景,正好可以借用鲁迅后来的一个质问:“敢有歌吟动地哀”?居然不敢。

时间很紧,从一八九五年倒计时,每年都危机频传,而且越来越凶险。一八九六、一八九七、一八九八、一八九九—— 仍然没有挽歌,但似乎隐隐听到了丧钟。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一八九九。

二 一八九九,深秋。离二十世纪只隔着三阵风,一场雪。

十九世纪最后几个月,北京城一片混乱。无能的朝廷、无知的农民、无状的列强,打斗在肮脏的街道和胡同间。

商店很少开业,居民很少出门,只有一些维持最低生存需要的粮店和药店,还会闪动几个慌张的身影。据传说,那天,宣武门外菜市口的达仁堂药店接到过一张药方,药方上有一味药叫“龙骨”,其实就是古代的龟甲和兽骨,上面间或刻有一些奇怪的古文字。

使用这张药方的病人,叫王懿荣。 王懿荣是个名人,当时京城顶级的古文字学者,金石学家。

他还是一个科举出身的大官,授翰林,任南书房行走,国子监祭酒,主持着皇家最高学府。他对古代彝器上的铭文作过深入研究,因此,那天偶尔看到药包里没有磨碎的“龙骨”上的古文字,立即产生敏感,不仅收购了达仁堂里的全部“龙骨”,而且嘱人四处搜集,很快就集中了一千五百余块有字甲骨。

他收购时出钱大方,又多多益善,结果在京城内外,“龙骨”也就从一种不重要的药材变成了很贵重的文物,不少人为了钱财也纷纷到处寻找有字甲骨了。 我没有读到王懿荣从自己的药包发现甲骨文的具体记载,而且当时药店大多是把“龙骨”磨成粉末再卖的,上面说的情节不足以全信,因此只能标明“据传说”。

但可以肯定的是,正是那个深秋,由他发现了。在他之前,也有人听说过河南出土过有字骨版,以为是“古简”。

王懿荣熟悉古籍,又见到了实物,快速作出判断,眼前的这些有字甲骨。

5.余秋雨写过歌颂祖国的诗歌么

余秋雨作品《千年庭院》《小人》《抱愧山西》《一个王朝的背影》《可怜的正本》 《苏东坡突围》《这里真安静》《夜航船》《书海茫茫》《莫高窟》、《遥远的绝响》 《狼山脚下》《寂寞天柱山》《洞庭一角》《江南小镇》《柳侯祠》《流放者的土地》 《西湖梦》《庙宇》《十万进士》《酒公墓》《文化苦旅》《文明的碎片》《山居笔记》 《霜冷长河》《借我一生》《心中之旅》《亚非之旅》《中国之旅》《欧洲之旅》 《萧声何处》《行者无疆》等等。

读者中产生了强烈而深刻的反响,颇受读书界的欢迎和好评,在台湾文化界和出版界也引起了轰动,其作品发行量之大令人鼓舞。近年来,由于大众传媒的推波助澜,余秋雨先生的影响日益扩大,成为新闻界和文化界的焦点人物和重磅明星。

但是就在余秋雨声誉日盛的同时,各种批评和非议也接踵而至,并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种现象业已成为当今文坛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基于此,笔者试图对近几年来评论界之于余秋雨先生的各种批评做一巡视,以表达自己对余文的看法以及对当前文学批评的建议。当然,由于本人才疏学浅,资料不全,加之第一次操作此类文体,漏洞和缺失在所难免,我衷心地期待读者和方家的批评指正。

(顺便说一句,我写作这篇文章并非附庸风雅,实在是有话要说) 每部作品的问世,都能在文坛及读者中间产生热烈的反映。

6.找一篇余秋雨的文章(要出处),并对其中一处进行赏析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

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连在梦里,也似乎有把伞撑着。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

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

不过那—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十五年,一切都断了,只有气候,只有气象报告还牵连在一起,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

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裙边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孺慕之情吧。 这样想时,严寒里竟有一点温暖的感觉了。

这样想时,他希望这些狭长的巷子永远延伸下去,他的思路也可以延伸下去,不是金门街到厦门街,而是金门到厦门。他是厦门人,至少是广义的厦门人,二十年来,不住在厦门,住在厦门街,算是嘲弄吧,也算是安慰。

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是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杏花春雨江南,那是他的少年时代了。

再过半个月就是清明。安东尼奥尼的镜头摇过去,摇过去又摇过来。

残山剩水犹如是,皇天后土犹如是。纭纭黔首、纷纷黎民从北到南犹如是。

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还是中国永远是中国。只是杏花春雨已不再,牧童遥指已不再,剑门细雨渭城轻尘也都已不再。

然则他日思夜梦的那片土地,究竟在哪里呢? 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恩聪的跳弓拨弦?还是安东尼奥尼的镜底勒马洲的望中?还是呢,故宫博物院的壁头和玻璃柜内,京戏的锣鼓声中太白和东坡的韵里? 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

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因为一个方块字是一个天地。

太初有字,于是汉族的心灵他祖先的回忆和希望便有了寄托。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沱沱,淅淅沥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

视觉上的这种美感,岂是什么rain也好pluie也好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金木水火土,各成世界,而一入“雨”部,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便悉在望中,美丽的霜雪云霞,骇人的雷电霹雹,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听听,那冷雨。

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

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雨下在基隆港在防波堤海峡的船上,清明这季雨。雨是女性,应该最富于感性。

雨气空而迷幻,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浓的时候,竟发出草和树林之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也许那竟是蚯蚓的蜗牛的腥气吧,毕竟是惊蛰了啊。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紧,那腥气。

第三次去美国,在高高的丹佛他山居住了两年。美国的西部,多山多沙漠,千里干旱,天,蓝似安格罗萨克逊人的眼睛,地,红如印第安人的肌肤,云,却是罕见的白鸟,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很少飘云牵雾。

一来高,二来干,三来森林线以上,杉柏也止步,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落基山岭之胜,在石,在雪。

那些奇岩怪石,相叠互倚,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那雪,白得虚虚幻幻,冷得清清醒醒,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压得人呼吸困难,心寒眸酸。

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青露入看无”的境界,仍须来中国。台湾湿度很高,最饶云气氛题雨意迷离的情调。

两度夜宿溪头,树香沁鼻,宵寒袭肘,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缀都歇的俱寂,仙人一样睡去。山中一夜饱雨,次晨醒来,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冲着隔夜的寒气,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曲曲弯弯,步上山去。

溪头的山,树密雾浓,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时稠时稀,蒸腾多姿,幻化无定,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堑,要纵览全貌,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上山两次,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

回到台北,世人问起,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问,故作神秘之外,实际的印象,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云绦烟绕,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

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而究竟,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还是中国的山水上只像宋画,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 雨不但可嗅,可亲,更可以听。

听听那冷雨。听雨,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

大陆上的秋天,无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骤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凄凉,凄清,凄楚,于今在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再笼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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