妊娠心脏病在我国孕产妇死亡原因中居第二位,在非产科原因中居第一位,是女性心脏病的大敌。

20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曾经在妇科急诊室跳起来“骂”一个身高1米80的北方男人。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和疯狂?你大概也猜到了,他老婆是有心脏病的!

妻子怀孕34周时,被一辆农用三轮车从北京郊区拉过来。几个农民用门板把她抬进了急诊室。她浑身湿透,青一块紫一块,呼吸困难。她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幸运的是,她还有一颗胎心。我老公是典型的北方男人,但是已经在发抖,语无伦次了。两条生命的压力压在我的肩膀上,虽强但不宽。

当时毕业不久,刚开始独立上急诊夜班。向上级医生报告请求协助,跑联系内科、超声科、心电图室,推车孕妇做各种检查。抢救成功,一切忙完,我回到急诊室,瘫在座位上!就在她老公来问我病情的时候,我觉得怒从心头起,悲从口出。我跳起来抬起头,大声问这个“混蛋”老公:为什么我老婆经历了这一切还会怀孕?为什么我来的这么晚…

原来,他的妻子早就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伴有二尖瓣狭窄和关闭不全,医生早就说不能怀孕了。但夫妻俩一直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女方不给男方留一个瓜半枣,就觉得对不起别人。于是他们一起“作案”怀孕了!偷偷让胎儿再次发育,避免看医生!我好不容易扛到34周,结果心力衰竭!

后来和北方大汉成了好朋友。每年春节,他都会专程给我送点山货。禽流感疫情后,在鸡肉价格飙升的那一年,他冒险坐公交车,给我送来一只活鸡做汤!几年后的夏天,我去了他承包的鱼塘,和他父子一起守着木屋里的池塘。在北京城外的星光下,在青蛙的叫声中,我和他老婆炖的鱼喝了一晚上著名的二锅头。前段时间,我和北京电视台的记者在拍摄微纪录片《致母亲》的时候,去了他家,抬头看了看他1米91的即将考上大学的儿子。我非常情绪化。

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我也在急诊科值夜班,因为床位紧张,不能收治一个药物流产失败的女大学生。我建议按照当时的奇葩规定,把她转回给她开药的医院。她男朋友一着急就会骂我。北方大汉刚来医院找我。他一把揪住年轻人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瞪着他吼道:“你们医生敢打,我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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