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克里斯托弗·诺兰执导的新片《特尼特》定于2020年7月17日上映。

第一次退出后,发行方华纳用《盗梦空间空(重新放映)填补了槽位空的空缺。

2010年7月16日,盗梦空间空在美国首映,正好10年前。

可惜美国疫情反弹,华纳不得不再次推迟诺兰的两部新老代表作。十周年纪念未能踩对时间。

幸运的是,8月28日,复试活动成功来到中国。10年前在大银幕上享受不到的观众,这次有机会体验终极的“潜意识之旅”。

如果只是华丽的视觉效果和迷人的多层梦境设定,10年后的《盗梦空间空就再也提不起来了,再也没有机会上映了。

电影带来的是诺兰几乎每部作品都有的人性和情感的设定。

先抛开华丽的超现实元素,故事本身就很有人情味。

主人公科布永远失去了妻子梅尔,被妻子陷害。他被美国通缉,回不了家,连自己的孩子都回不了。

家庭破碎,妻离子散,科布的痛苦令人同情。这是观众投入故事,产生共情的重要因素。

这种痛苦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但可以有代表性。

可以代表生活的匮乏。

佛说痛苦的根源来自欲望。

而欲望来源于生活的匮乏。

有些人,比如科布,已经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有的人想要,却永远得不到;有些人什么都有,却因为没有目标和诉求而迷茫。

现实是残酷的,成真的最多是福。不可能要求每个人都接受现实,懂得知足常乐。

因此,大多数人需要欲望来填补生活中的空白。

欲望是一把双刃剑。它带来痛苦,但也是强大的动力。

科布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欲望,齐藤显然多少意识到了这一点。

作为一个企业的大老板,齐藤应该有很强的考察人的能力,这将使他能够更好地使用人才。

他看中科布,技术能力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科布有非常强烈的欲望。

之所以是愿望,而不是欲望;

但是,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更基于现实,而后者更基于精神。

柯的愿望是回到孩子身边,这是他的现实;

而欲望是和梅尔在一起,只能存在于他的精神世界里。

齐藤利用了科布的愿望,并提供了一个条件来满足他们。对科布来说,他必须尽一切努力达到实现自己愿望的条件;对于齐藤,科布可以尽力为他服务。

以齐藤的财力,他绝对可以找到一个比科布更好的盗梦者为他工作,但很难找到一个不顾一切达到条件的人。

他的回报再丰厚,也很难保证别人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放弃。

金钱(物质)很诱人,也很重要,但在关键时刻最容易放弃,最容易被牺牲。

情绪不一样。

即使很容易被一些冷血的人抛弃,但一旦被重视,就会成为人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是人性决定的。只要科布答应了条件,就说明他真的很看重情感。

他愿意试一试,比其他只想要钱的同行付出更多。

那么他是齐藤的第二选择。

了解科布底细的齐藤可以提出一个科布无法拒绝的条件。自然,他也知道科布和梅尔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或多或少知道科布的欲望。

遗憾的是,影片并没有延伸更多关于前生的历史和空白。

也许诺兰觉得这部分对主要情节影响不大,但如果最后明确了齐藤知道科布对梅尔的执念会影响任务,却坚持执行,齐藤的塑造会更成功,情感力量的影响会加重。

在《盗梦空间》空的世界里,像齐藤和费舍尔这样的商业领袖都接受过防盗训练。齐藤比费舍尔更有技巧,一个瑕疵就能让他看穿这个谜题。

这说明他在遇到科布之前,就认识其他盗梦人,对盗梦人有一定的了解。

在电影的开场,梅尔,科布对齐藤的行动,很可能在他们一起出现之前就和齐藤沟通过。齐藤只要咨询专业人士,结合真实信息,大概就能知道科布在执行任务时必然会有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吸引梅尔转而帮助他。

科布对梅尔的想法是他的私事,齐藤不应该知道。这不是他选择雇佣科布的原因。

只是因为梅尔的出现,他才意识到科布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他相信情感的力量,相信情感能带来比金钱更大的力量,愿意承担风险。

这样,齐藤的个人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与齐藤·科布的合作可以被视为两个情感主义者的联盟。

联盟的胜利是人类情感的胜利。

对科布来说,他不仅需要完成任务,实现愿望,还要证明齐藤的想法是对的,他还需要走出情感带来的困境。

消除欲望带来的痛苦。

因此,饰演科布的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会说,这个任务的整个过程对科布来说是一种心理治疗。

这是梅尔·科布的愿望。

是他痛苦的根源。

消除梅尔带来的痛苦,是他失去梅尔后一直在做的事情。

现实中我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因为他知道梅尔回不来了2。

在齐藤合作之前,满足他的欲望和减轻他的痛苦的唯一方法就是做梦。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说,梦是欲望的满足。

和另一部伟大的梦幻电影《穆赫兰道》一样,《盗梦空间空也体现了这一点。

为了不让梅尔永远离开,科布特意建造了一部“梦幻电梯”,让他可以时不时地和梅尔见面,满足他的欲望,解除他的向往。

似乎梦可以填补科布生活中的空白。

但是,当科布回到现实,就不再痛苦了吗?

显然,痛苦还在继续。

正是因为痛苦一直存在,他才需要梦来缓解。

只有当他不再需要梦想的时候,痛苦才能真正消除。

诺兰想通过电影来探讨醒着的生活,也就是现实和梦境的关系。

《盗梦空间空的大部分内容都在梦里,但是现实的重要性和梦的重要性是相等的。

梦可以减轻科布的痛苦,但不能解决他的痛苦。

痛苦来源于现实,再华丽的梦想也无法修改现实。自然不是痛苦的解药。

科布必须回到现实,接受现实,才能扭转现实中的一切。

只是现实没有梦想那么美好,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

当科布和他的小组去找药剂师时,他们发现有一群人每天分享他们的梦想,而梦想已经成为那些人的现实。

这个情节会让人想起《黑客帝国》,但真正的目的是对应科布的梦幻电梯。

一开始,他和那群人没什么区别。他们都想把梦想变成现实。

所以当他用一个陀螺(图腾)来判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他表现出了极大的痛苦。

他在梦想和现实之间挣扎,他不愿意完全离开梦想和梅尔。

直到齐藤给他一个机会,他才下定决心完成最后一项任务。

在和公公的对话中,最后一份工作,不仅仅是“最后一项任务”。

做任务就是做梦。他说他会做最后一份工作,这暗示着他再也不会回到和梅尔在一起的梦想了。

他有了回归现实,接受现实的想法。

他无法接受之前的现实,因为他无法和孩子团结在一起。

齐藤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给了他一个可以接受的现实,取决于他自己是否能赢得这个现实。

没有一个他能接受的现实,他肯定会继续沉迷在梦想电梯里,无法自拔。

历经重重困难,科布来到失落之域,再次见到了梅尔。

这一次,他明明知道不能再沉浸在自己梦想的电梯里迷路了,所以对梅尔的态度才如此坚决。

他终于意识到,梦想并不能真正填补生活(现实)的空白。

现实中的遗憾是难免的。试着想想其他的愿望。

也许其他的愿望实现了,过去的缺陷可以弥补。

科布找到了梅尔之外的其他愿望,也就是他的孩子。

实现了与女儿团聚的愿望,梅尔的缺失有了弥补的可能。

所以最后,陀螺到底停没停,科布是否回到现实,都可以有一个确定的答案,其实不用迈克尔·凯恩来透露。

诺兰讲述的是科布自我救赎的一个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他依靠梅尔和他的梦想,决定做最后一个梦,实现与孩子团聚的愿望,结束梅尔带来的痛苦。

如果不是他做的,那么这个过程,这个电影,就没必要了。

设置开放式结局的原因之一是诺兰喜欢这样做,《星际穿越》和《黑暗骑士崛起》就是这样,能让观众欲罢不能。

但他必须找到这样做的理由。

原因可能是科布的故事结束了,他已经回到了现实。

但是观众的故事还在继续。

有的人想置身于美好的梦境,有的人却愿意接受不完美的现实。

有些情感注定是难以释怀的,我们都需要像科布一样经历一些挣扎,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抛开脑洞和奇观,《盗梦空间空中蕴含的情感和人性,才是观众10年来念念不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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